武德帝六年末。
北虏屡次进犯,边境紧张,兵部侍郎奉命负责押运军需物资,遭半道截杀,二十六名神鹰卫,全部战死,被劫甲胄一百余件,武德帝大怒,朝野震动!
借甲胄被劫一案为由,江湖因此陷入一场清剿风波!
灭门,毁宗。一时间,人心惶惶!
武德帝七年,江湖出现三大门派联手,助朝廷破获劫杀内卫,盗走甲胄大案,平定内乱,名声鹊起,形成三大势力相互制衡,从此维持江湖新秩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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武德十六年。
大雪漫天飞舞,白雪落下,厮杀中染红了一片。
数万大军埋骨他乡,边关告捷!
北虏兵败!
南方的天,不似北方。
十里青山,正值二月春风拂面。
心想到自己那无良的师父,为了躲避仇家追杀,留下一封书信后,悄咪咪溜走了后,就无比生气。书信很长,白安秋还没来得及看完,在一声讨骂中戛然而止。
“白秀才,你师父呢?”
问话的人是镇上迎宾客栈的刘掌柜,师父先前在他那儿赊了二钱的梅子酒。
“师父,游玩去了。”
“游玩?他还有心思游玩,他欠我的二钱银子,说好今日结算的。”
白安秋尴尬一笑,拱手作揖道,“刘掌柜,等我到镇上学塾任职后,发了月俸,便还你二钱银子,你看可否方便一下!”
唉!
刘掌柜甩了下手,便转身离开。
“白儿吾徒,恰逢草长莺飞,微雨海棠,为师不胜喜爱,踏青去了,白儿吾念。”
我念你大爷。
“若有人找,便统一告知,江湖游历去了便可作罢。”
你惹的债,人躲远远的去浪,让我来帮你善后,你可真是我的好师父。
“你藏在书桌底下的银子,先借给为师,为师拿一柄宝剑抵押!”
小金库?没了?谁要你什么宝剑啊…
“学塾亦可不去,我昨日已经帮你提前支出了六个月的俸禄,你去了,也是白打工。”
士可忍,孰不可忍,别怪我,欺师灭祖了。
断我后路!
“我知道你肯定要骂为师,先别骂,白儿自幼聪慧,十五岁便中了秀才,但学无止境,你还是需要多学习学习,年纪轻轻就在学塾教书,浪费青春,为师自然不能害你。”
你不害我,拿了月俸跑了,你现在不就是在害我谁在害我。
“为师早年游历的时候,有一相识,他在学宫任职,你可持我名帖拜访,他看完之后会安排好你的!”
你多不靠谱,我又不是不知道,还名帖,我谢谢您了师父。
“青阜城”
白安秋看了下信中的地名,喃喃自语道。
君子有云:诚实守信好孩子!
白安秋典当了书籍,清还了刘掌柜二钱银子,又到学塾归还了六月俸禄,作揖拜别后,离开了青山镇。
一少年白衣青衫策马狂奔,看着不远的城池,总算可以在天黑之前进城了。
此时的青阜城,却下着小雨,沥沥淅淅。一辆马车飞驰而过,驾车的是一青衣少年,他眉头紧锁,眼神深邃而沉郁,仿佛在承受着某种巨大的内心痛苦,让他的表情变得异常凝重。
下雨的原因,城内人少了不少,此时,青衣少年只顾驾车长驱,只要到了沈府,一切就都安全了。
可偏偏在这个时候,一个白衣长衫男子牵着马,淋着雨哼着小曲在城门口附近。
“闪开!”
驾车少年大喝一声,斥声道。
白安秋侧身看去,一时间愣在原地,眼看躲闪不及,青衣少年拉紧马绳,马车停在了白安秋身前。
“吁!”
马车后面,几匹快马追赶而至,四个黑衣人手持利器逼停驾马少年。
青衣少年怒瞪了白安秋一眼,咒骂道,“该死的!”
随之,他翻身下马,手持玉扇,跟四个黑衣蒙面人对峙。
“苏玉河,看在苏家的面子上,你现在走,我不杀你。”
为首的黑衣人率先开口说道。
“就凭你们几个货色也配杀我,让我弃友求生,我苏玉河做不到。”
随之,一道春雷响起。
白安秋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但是眼前这架势,应该是要打架了。
黑衣蒙面人也没在废话,拔刀冲上苏玉河。
一战即发。
苏玉河阴阳扇舞得密不透风,看似占据上风,但他心里清楚,黑衣蒙面人的武功招式虽然简单,但配合默契,一时半会儿自己也占不了便宜。
看来这一场恶战,今天是难以善了了。
更何况,这四个黑衣蒙面人的目标显然是马车里的那位姑娘。
但他也没想到,这四个黑衣蒙面人的武功如此高强。
看来今天这一战,他得拼尽全力了。
想到这里,苏玉河不再犹豫,阴阳扇舞得更快,一边借力打力,一边寻找突破口。
黑衣蒙面人的阵法虽然紧密,但毕竟是四人,难免有破绽,他要做的就是抓住这一丝破绽,一举击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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战斗的时间很短,但对苏玉河来说,却像是过了一个世纪。
他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内力在快速消耗,但他不能放弃,他一定要保护好这位姑娘。
马车帘子被挑开一角,白安秋此时正和马车里的女子对视在一起。这少女容貌秀丽之极,当真如明珠生晕,美玉莹光,眉目间隐然有一股书卷的清气,眼眸犹如深邃的湖水,能够洞察他人的内心。
少女看着白安秋,白衣青衫,一把宝剑别在腰间。
“公子,可否助我!”
他打量了一下马车上的少女,美不胜收,心中暗道,“按理该帮!”
不卖友求生,亦是君子所为。
黑衣蒙面,做事不见得光明,定是宵小之辈。
“敢问姑娘如何称呼?”
“我姓玉!”
“可,可……可我不会武功啊!”白安秋略显窘迫,呵呵一笑,“玉姑娘,我该如何帮你?”
?
大写的一个疑问号,尴尬。
“公子不会武功?”少女又瞥了一眼白衣男子腰间的长剑,再问道,“那公子这柄宝剑是配饰?”
“我难道要告诉你说,这是我师父偷我小金库抵押的宝剑吗?”白安秋明显猜出少女的困惑,说道,“小生是读书人,早年也学过一套剑法傍身。”
对,一套剑法,师父说机缘未到,所以剑法还不通。
什么狗屁不通的说辞,如果自己这般和姑娘解释,那人家肯定会误以为自己不肯帮忙找的烂理由吧。
哎!
君子有云:“路见不平,拔剑相助!”
“兄台,我来助你!”白安秋也没有再说其他,拔出宝剑,就冲上四个黑衣人。
虽然剑招没有什么威力,但也学习了十几年,勉强能挡住几招,也给苏玉河有了一丝喘气之息。
玉姑娘在马车上看着这少年,发现这人确实不会武功,虽然剑招不错,但该刺的时候不刺,该闪的时候不闪,此时正被一脚被踹飞数米远。
白安秋心中暗叹,并不后悔自己的举动,江湖侠客的行事原则便是如此,路见不平,拔刀相助,他白安秋既然碰到了,就不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。
就在这时,苏玉河突然注意到,被这白衣青衫少年一干扰,其中一位黑衣蒙面人的眼神有些闪烁,似乎有些异样。
就是现在!
苏玉河抓住机会,身形一闪,快速朝着那位黑衣蒙面人攻去。
那位黑衣蒙面人显然没想到苏玉河会突然发起进攻,一时有些慌乱,配合的阵法也出现了破绽。
苏玉河抓住这个破绽,一掌拍出,那位黑衣蒙面人倒飞出去,口吐鲜血。
其他三位黑衣蒙面人见状,纷纷朝着苏玉河攻来。
苏玉河一边抵挡,一边大喊:“我拖住他们,拜托少侠带姑娘先行进城!”
白安秋显然也意识到了危险,这些人并不是自己可以打得过的,趁着苏玉河吸引住黑衣蒙面人的注意力,白安秋驾着马车连忙朝着城里而去。
苏玉河松了一口气,专心应对剩下的三位黑衣蒙面人。
但他心里清楚,自己的体力已经快要耗尽,他不可能再坚持太久。
青阜城,沈府。
一男子,着急忙慌的进了府门,“先生,收到玉姑娘和苏玉河的求救信号。”
“指柔和玉河在哪儿?”
“被几个恶人堵在城门口。”
话音未落,身影消失。
“何方宵小,敢在我青阜城行凶。”
就在这时,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。
苏玉河心中一喜,连忙朝着马蹄声传来的方向看去。
一匹快马飞驰而来,马上坐着一位身穿黑色长袖衫的男子。
男子手持长剑,动作利落,三两下便将剩下的三位黑衣蒙面人解决掉了。
苏玉河松了一口气,正要说话,突然感觉一阵头晕,眼前一黑,便什么都不知道了。
当苏玉河醒来的时候,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。
他坐起身来,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虚弱,但并没有什么大碍。
这时,一位身穿黑色长衫的男子走了进来。
“你醒了。”男子说道。
“见过先生,玉姑娘呢?”苏玉河见到此人,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,拱手问道。
黑色长衫男子摇了摇头,“我赶到的时候,就看见你一人苦苦奋战,并无发现指柔的踪迹。”
苏玉河锤了一拳,“与玉姑娘在一起的,还有一个白衣青衫男子,十七八岁模样!当时也出手帮过我,应该不是和那帮贼人一伙儿的。”
黑色长衫男子摆了摆手,说道,“无妨,进了我这青阜城,我自有办法寻得他们。”
此时,客栈外的雨又大了起来。
一个年轻的男子出现在了玉指柔的面前。他身穿一袭白衣,手持一把长剑,气质非凡。
“别害怕,我们暂时是安全的。”白安秋说道。
“多谢少侠相救。”玉指柔感激地说道。
“不用客气,路见不平仗剑相助,我只是看不惯这些江湖宵小。”白安秋回答道,“再说,我这三脚猫的功夫也没帮上你朋友什么忙。”
玉指柔看着那个白衣青衫男子,心中不禁产生了一丝好感。她知道,这个男子是她的救命恩人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玉指柔问道。
“我叫白安秋。”那个男子回答道。
“我叫玉指柔,很高兴认识你。”姑娘羞涩说道。
两人开始交谈起来,互相了解彼此的背景和经历。白安秋是一个孤儿,从小就在被师父收养,武功没练到,倒是学了不少书籍,也是青山镇上十里八乡有名的俊秀才,玉指柔则是一个武林世家的千金,现在正在学宫就学。
“那些黑衣人为什么要追杀你?”
“不可说,只有你送我安全到了天元学宫,我才会告诉你!”
“天元学宫?”白安秋高兴的挥了挥拳头,“哈哈哈哈,我就是要去学宫求学的。”
“那正好与我一趟。”玉指柔低声说道。
“可我没有名刺,无法拜入学宫门下,师父临走前让我来青阜城找一至交,说他会帮我安排。”
听白安秋这般解释,玉指柔小眼一转,也已猜到个大概,青阜城里,唯一跟学宫有关联的,便是这青阜城城主之子,学宫先生,“莫非是沈家的先生。”
“正是沈家先生,沈玉郎!”
二人刚说完这话,房门被敲响了声,“公子,姑娘,沈城主有请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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