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看,这年轻人就是北燕国大军的少帅,刘不凡。”
“我去你的,就是你小子在黄沙关,带领所谓的什么刘家军,和咱们南晋国抢地盘是不是?吃我一脚,去死吧你!”
“北燕国的人,没一个好东西!那个,阿婆你篮子里的鸡蛋暂时借我几个,看我扔他一脸屎黄。”
因为连年的战事频发,南晋国的每一个百姓都饱受荼毒。
丧子的丧子,吃不饱饭的吃不饱饭......
对那些参与到两国争斗当中的始作俑者,他们更是恨的彻夜难眠,咬牙切齿。
此刻被栓在街边木桩上的年轻人,脸颊上布满了蛋液伤痕,整个人的状态暗淡无神,已然被诸多百姓欺负的奄奄一息。
直至他闭眼倒下,时间缓缓过了半刻钟。
看守的侍卫们才移步上前查看,用手试了试气息。
“小子,醒醒,你以为昏倒过去就不用挨罚了嘛......嗯?不会真死了吧?”
“快去禀报大人,快去!”
......
痛!
头好痛!!
“是哪个头痒的竟敢打我,想吃枪子?”
刘不凡从一阵喧哗吵闹的议论声当中幽幽醒来。
睁开双眸。
只见眼前的情景,已然不是之前的佣兵战场,而是一个从未见过的朝代市井。
紧随其后。
是一段莫名的记忆,如翻涌的潮水般,朝着他的脑海当中袭涌而来。
他,刘不凡,乃是北燕国镇南大将军刘镇虎的唯一亲孙子。
因为跟随大军在外与南晋国征战,在一次军败窜逃的途中,不幸被俘,落到敌方南晋国之手。
爷爷刘镇虎因遭小人谋害,重伤死于边关。
在临终之际,刘镇虎曾将他单独传入帐篷,嘱咐关于大军的后事。
如今敌方南晋国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将他擒来,就是想要对他严刑拷打,从而得到能够调动边关四十万刘家军的兵符,以此形成覆水之势,全盘反攻北燕国!
前身来到南晋国后饱受刑罚,又惨遭心理上的洗脑压迫,渐渐的竟是直接成了一个神经癫狂的傻子。
三日前他被拉来游街,供南晋百姓侮辱,没想到砸死他的竟然是一根与小腿般大小胡萝卜。
“我穿越了,还是个被拴着的疯子。”刘不凡在心里自念一声。
前世的他,本是一名服役于祖国的优秀特种兵,擅长战斗武打,没想到一夕穿越,这个命运也......
刘不凡刚想要开口说话,不过下一刻,他在心里又立刻想起了点什么。
现在的他,是疯子,神经有病,地上的小虫子都会捡起来吃的那种......
一旦晋帝发现他的神经恢复了正常,那必然就又是板上钉钉的进宫,刑法伺候!
刘不凡沉顿着眼色,在脑海当中试想了一遍重返皇宫,百分之九十将会遇到的情况。
实在太残暴......
“此子该不会是死不瞑目吧,怎么眼睛......我滴娘耶~翻白眼了!”
就在这时。
一位拎着药箱的黑帽大夫在几名士卒的随同下,快步跑了过来。
“快,快救人,这小子要是死了,回头大人怪责下来,咱们可一个都跑不了!”
“是是是。”
撸起袖子来的大夫,当即便让几个兵卒,将刘不凡抬到一旁。
掐人中、按胸换气、把脉、灌下救命药汤......
四管齐下。
刘不凡翻着白眼,本想着多装死一会儿,吓一吓这些兵丁。
毕竟他要是死了,那些看守他的人全都得吃不了兜着走,受重罚,乃至性命堪忧。
不成想。
那当大夫的老小子,几根银针扎下来,却是有些效用,刘不凡开始有些绷不住了。
“呼~”
他深呼吸一口,当即从布满脏菜乱叶的地面上坐起身来,将待在旁边的众人都吓得神色一怔。
“痛!痛!萝卜打我......”
刘不凡抽搐着身躯,仿若一名发了神经的乞丐,歪着嘴,将自己的手指有意扭曲了起来。
“嗯?不是,大夫你这针灸怎么扎的?人都抽抽了!我滴个娘耶~”领头士卒统领见状,瞪大了眼睛,心绪焦急。
“咦?没错啊,我扎的就是那几个穴位。”大夫一头雾水。
“我说你老小子还愣着做甚,等着杀头呢?还不赶快拔?”
......
南晋国,大内皇宫。
“咳咳!咳咳!”
守卫森严的未央殿内,隐隐传出来了几声年迈老者的咳嗽声。
“陛下,您又咳血了,老奴这就去给您传太医。”
“切记勿要声张!”
“老奴明白。”
殿外。
一名身穿蟒袍的男人,从走廊拐角处匆匆走来。
此人正是南晋国当下时期,协助太子治理朝政的摄政王高靖翔。
在整个皇宫当中除了皇上以及太子之外,此人可谓是真正意义上的,达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!
“老奴见过摄政王。”路过的老太监,急忙躬身施礼。
高靖翔停下脚步,背着手上下略微打量他一番。
“大监脚步匆忙,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?”
“没啥。”老太监眯着眼笑了笑,“就是去替陛下去传个话。”
高靖翔听后不再作声,转身朝着未央殿走去。
门前带刀的禁卫瞧来人熟悉,于是连忙入内进行通报。
随后提腿迈入门栏。
精神抖擞的高靖翔,仿若瞬间给这沉寂已久的平静寝宫当中,增添了一丝生气。
嘴唇泛白的晋帝在侍寝太监的照料下,从卧榻上缓缓坐起身躯,望向面前的来人。
“高卿,可是有什么事?”
“臣见过陛下,恭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!”
见了真龙天子的高靖翔,还是乖乖收起了原先锋芒毕露的锐气,双膝跪下,叩头施礼。
“爱卿平身。”晋帝抬手道。
“方才传来通报,那已经神经失常了的北燕少帅刘不凡,在街上被百姓凌辱时,差点儿死了过去。”高靖翔直立腰板,跪地拱手。
“臣觉得,继续对此人施以刑法凌辱,恐不能逼问出兵符所在。弄不好,再把人弄死了,导致北燕部分刘家军与我南晋,因此形成了必报之仇......”
“那爱卿的看法......咳咳!”晋帝临时一口气没顺过来,当即咳嗽了几声,“你继续说。”
“依臣之见,不如调转策略,反过来招安拉拢刘不凡。许以高官厚禄,再配以美女相赠,封侯爵、享富贵。”高靖翔一脸认真的说道:
“一个失心疯了的傻子,往往心中最恳切需求的,就是一份能够令他感受到温暖的至高荣誉!
等到他与我们成渐渐为了可信盟友,切身感受到我南晋国待人之胸怀广阔,臣再借机引诱他说出兵符所在。到了那时,我南晋不光可以省去之后攻燕大计的许多波折,更可以凭借此人归顺的名头,直接调动北燕出征在外的四十万刘家军!”
闻言。
晋帝眨眨眼眸,入目思索。
人都已经疯了,再折磨下去,只有等死。
化敌为友,招安厚禄,确实方为良策。
也许......是他当初草率了!早不该这样折磨那刘不凡的。
“高卿说的也不无道理,此事就交由你全权去办吧,一定要将那刘不凡给拉拢过来,拿到兵符!”
“臣领旨。”
高靖翔叩头施礼。
顺道过来未央殿一趟,趁此机会询问关怀了一下晋帝的病情,随后他便缓缓抽身告退。
提腿迈出门栏,陆续步入无人的走廊。
高靖翔原先苦苦装作的卑微模样,才缓了一口气。
他当即昂起额头,捏起了背在腰后的双手。
“兵符必将落入我手!
老东西,明明都病重了,还强忍着一副无事人的模样,骗得了别人,可骗不了我。”...